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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核心人物浮出水面 王小石案引爆窩案
11月20日 09:36:27?中財網
編者按:
11月13日,本報首家報道的《檢方帶走證監(jiān)發(fā)審官員 發(fā)行"潛規(guī)則"或將曝光》一文,引起了社會方方面面的強烈關注。隨后,本報記者對"王小石事件"進行了具體的采訪和進一步的調查,某些核心人物開始浮出水面,更多的人員或將牽涉其中。
股票發(fā)行"潛規(guī)則"或許只是某些特殊人群獲益的法寶,但它在一定限度上使證券市場的公信力受到了傷害,成為阻遏其發(fā)展的重要癥結之一。從融資者市場變成投資者市場,才是中國證券市場的但愿,但這條路注定將會漫長。而對種種潛規(guī)則的破除,或許正是證券市場邁向但愿的開始。
2、 我們期待著!
目前已有一位前發(fā)審委委員涉案--
核心人物林碧浮出水面 王小石事件再清晰
王小石正在經歷一道無法邁過的坎。
從1993年進入中國證監(jiān)會以來,"誠實,平和,不愛與人過多交往",這是記者在采訪過程中,幾乎所有熟悉王小石的人脫口而出的評價。但與林碧的相識,王小石的人生軌跡從此變化。
在本報獨家報道了王小石被北京市西城區(qū)檢察院反貪局帶走的消息后(見本報11月15日《檢方帶走證監(jiān)發(fā)審官員 發(fā)行"潛規(guī)則"或將曝光》),記者通過進一步進一步細致的調查,隱藏在"王小石案"背后的秘密開始一點點清晰。
"核心人物"林碧
證監(jiān)會發(fā)審委工作處副處長王小石被帶
3、走,西城區(qū)檢察院反貪局手中的材料起到了核心的作用,"拉"王小石下水的一位神秘的核心人物林碧徐徐進入人們的視野。此前,林碧已經被西城區(qū)檢察院拘捕。
林碧,福建省福州市平潭縣人,1969年出生。在福州上完大學后,留在本地一家 銀行工作,1996、1997年左右進入福建華興信托投資公司投資銀行二部(后并入華福證券)任職,1997年6月,她負責福建雙菱(現(xiàn)漳州發(fā)展上市。離開華興信托后,林碧轉投湘財證券投行部,7月參與了冀東水泥的配股項目。
之后,林進入東北證券,任東北證券上海投行總部福建辦事處代表。在這個位置上,林展示出了她的活動能力。不久,東北證券在福建迅速打開局面。"一家東北的地方券商
4、能在福建拉到承銷項目很不容易,對于地方券商來說,投行項目一般具有很強的地區(qū)性特點。"北京一位投行人士說。當時福建有閩發(fā)證券、興業(yè)證券、華福證券等,都頗具實力。
但林碧卻能為東北證券在福建找到發(fā)展的空間,鳳竹紡織就是其操作的一種典型案例。
"鳳竹紡織始終由海通證券做上市前的輔導,輔導期結束后,由于海通證券的通道問題,鳳竹紡織只能重新尋找上市的主承銷商,本來東北證券并沒有在考慮之列,但林碧的浮現(xiàn)變化了我們的想法。"一位鳳竹紡織的人士稱。
此時,林碧在福建的投行界輾轉已有七八年,"在福建投行界很有名氣"。在林的活動下,東北證券拿到了鳳竹紡織的項目。"她業(yè)務能力很強,善交際,做了很長
5、時間的投行,做了諸多項目,很有名氣,因此我們最后決定聘任東北證券做主承銷商,林碧起到很大的作用。"鳳竹紡織的人士簡介。
東北證券拿到鳳竹紡織項目之后,林碧成為項目負責人。據理解,林碧始終是該項目的簽字人。但就在上市的核心時候,林碧忽然選擇離開東北證券,時間為的10月份左右。此時,距鳳竹紡織的過會時間尚有三個月,而材料也已遞到證監(jiān)會發(fā)行部。12月30日,鳳竹紡織正式通過證監(jiān)會的發(fā)審會。
東北證券本次臨陣換將,至今沒人懂得其中的緣由。
福建一位與林碧相熟的人士透露,彼時,林碧在福州已有一家自己的公司--福州東方縱橫公司管理顧問有限公司。表面上,該公司由其弟弟林海和其妻打理。"據我
6、所知這家公司的業(yè)務重要是為某些公司上市疏通關節(jié),做財務顧問,此時林碧的能量已經很大。"這位人士推測,很也許是林碧私下做的某些事情讓東北證券緊張,因此在這個核心時候選擇林碧讓離開。
"也許林碧永遠都沒想到,她最后會被自己的妻子'出賣'。"這位人士直言,一種人做事連自己妻子都看但是去,都要舉報她,可見其做人并不成功。
這位人士所指的是林碧目前的妻子張紅,張為北京人,律師。據林碧熟悉的同事簡介,林此前離過一次婚。
林碧為再次提出的離婚付出了代價。"最大障礙是財產分割。"與林碧相熟的一位人士透露,"張紅也許始終都不信任林碧,否則她也不會收集到這樣完整的舉報材料。"據理解,本次王小石案
7、的舉報材料較為翔實,檢察院抓捕林碧并沒有費多少周折。
這位人士對林碧的評價較為刻薄,"在她的眼里,更多的是利益,不是值得交往的朋友。"
王小石與林碧
"王小石的確是很厚道、很樸實的一種人,對人也不錯,與同事之間也算融洽,她不應當出這樣的事,并且我估計她也沒有得到多少錢。"一位與王小石打過交道的人覺得,"她的問題也許是'簡介受賄'。"
知情人士稱,在發(fā)行審核中,王小石負責協(xié)調聯(lián)系工作,而長期從事投行的林碧,由于工作關系,與發(fā)行部工作人員頗多接觸,一來二往建立了較密切關系,特別與王小石交往甚深。
王小石為南方人,北京鋼鐵學院(現(xiàn)北京科技大學)畢業(yè),后來在北京另一間大學
8、讀了研究生。
這位人士稱,王與林更緊密的故事始于深圳。10月,林碧離開東北證券,旋即前去深圳。此時,王小石也在深圳。底到初左右,證監(jiān)會為籌辦深圳中小公司板,由發(fā)行部副主任王連鳳帶領王小石等一行人借調到深圳證券交易所。王小石作為回到會里的最后一批人,下半年才回到北京。巧合的是,此時林碧從深圳到了北京,并在北京一家公司找了一份工作。"王小石出事,與深圳的那段經歷有關聯(lián)的也許性最大。"王的一位朋友推測。
多方消息都稱,王和林在深圳成立了一家類似財務顧問性質的公司,從事為公司上市做疏通的業(yè)務。但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。"王小石在深圳有一家公司,歷來沒有據說過。"王小石一位朋友說。而與林
9、碧相熟的人士也只理解林在福州有一家公司,法人代表林海為其弟。
林碧到北京后,就職于北京華章投資管理有限公司,公司重要業(yè)務為:財務顧問、項目融資、公司購并、證券投資、資產證券化、MBO及股權鼓勵等。投資銀行業(yè)務為核心,兼營資產管理、創(chuàng)業(yè)投資、金融研究,業(yè)務輻射全國及香港地區(qū)。該公司注冊地在北京市密云縣新中街42號,辦公地點在亞運村匯賓大廈。該公司法人代表馬鈞,河南鄭州人士。"林碧出事前還在這家公司拿項目,做投行業(yè)務。她很也許是運用這家公司作為平臺,同步為自己攬某些業(yè)務。"熟識林的人士稱。
林碧離開福州后,張紅從北京到福州,和林海一塊打理林碧在福州的東方縱橫公司管理顧問有限公司。據記者
10、理解,林碧在北京時并不高調,開一輛老式國產別克。但當張紅回到北京后,林碧提出離婚,于是二人矛盾激化。
更多人將受牽涉
有跡象表白,"王小石案"牽涉面不會太小。
據理解,張紅在向西城區(qū)檢察院反貪局舉報之后,一位前發(fā)審委委員便被西城反貪局傳訊。但目前,此發(fā)審委委員處境還在嚴格保密之中,盡管已有消息稱此人已被拘留。
一位投行人士覺得,鑒于發(fā)審會的特點,公司上市如真要公關,肯定波及發(fā)審小組半數以上人員,因此,即便王小石案是由于一家公司出事引起,那么也會有數位委員受牽連。記者雖經多方求證,涉及詢問幾位前發(fā)審委委員,但仍然無法獲知被傳訊的委員姓名。
另一方面,東北證券因林碧的
11、緣故也卷進了"王小石案"。有消息稱,10月底此事觸發(fā),11月1日東北證券某高層就開始到處理解,當時有司法機構人士答復以"王小石事件已經定下來",且證據確鑿。在東北證券內部有流傳,"王小石、林碧等幫了不少忙"。但東北證券公開否認了與此案有關的說法。
始終被懷疑與王小石案"有染"的鳳竹紡織,在公開渠道并沒做出任何反映。
11月18日夜,記者見到了鳳竹紡織前董事會秘書林宇。林坦言,13日上午,她積極到福州證監(jiān)局闡明狀況,此前后,她兩次到有關機構闡明狀況,"我敢保證我的手里沒有流出一筆非正常渠道的資金,我也沒有在發(fā)審、上市過程中給過或者拿過黑錢,否則在林碧招認的內容已足以讓西城區(qū)檢察院把我
12、拘捕。" 林宇說。
她表達:"以我擔任公司董秘的角度,鳳竹紡織自身在發(fā)行和上市的過程中沒有違規(guī),至于董事會過期,股票暫停發(fā)行的事情,與發(fā)審時毫無關系,我們12月就已通過會。"但她承認,"林碧在發(fā)審過程中也許做過什么或者與否有問題我就不清晰了。"面對外界猜想鳳竹紡織的發(fā)行與王小石事件有關聯(lián),林宇顯得十分無奈,"外界有這樣的猜想,實在是由于有太多的巧合,其實我今年6、7月份就提出了離開鳳竹紡織的想法。"
但經調查,東北證券與鳳竹紡織的關系卻較為密切。剛出任鳳竹紡織任董事長助理的李洋,此前任職東北證券投行部助理總經理,并為鳳竹紡織首發(fā)項目的負責人。鳳竹紡織給出的解釋為,在林宇提出離開之后
13、,在短時間內無法找到適合的人選來接替,只有請李洋以助理的身份臨時代理,而新任董秘也許將是來自于興業(yè)證券。
而王小石方面,似乎并不只與林碧關系密切。據記者理解,王小石與數家有做公司上市公關嫌疑的所謂財務顧問公司有聯(lián)系。目前有消息稱,這些公司目前非常緊張。
上市"生意"
"王小石事件"讓隱形存在的為公司上市公關的特殊市場露出了一角。
此前,為公司上市做正常財經公關的公司名聲也遭到了詬病。一家出名財經公關公司的人士坦言,"目前公關公司在市場上認知度不高,一方面是財經公關還不被認同,另一方面是從事違規(guī)活動的'公關公司'給這個行業(yè)帶來了危害。"
一位出名的老資格財經公關界人
14、士陳生先生告訴記者,在北京的確是有某些號稱與證監(jiān)會官員有聯(lián)系的人,她們在某些公司要發(fā)審時,就會有人出來聲稱能聯(lián)系到證監(jiān)會的某位官員,能向券商或發(fā)行人提供證監(jiān)會發(fā)審委委員名單。以她在財經公關界近年從業(yè)經歷,她坦言的確遇到過這樣的事情。據她理解,這些人的活動地點為順成飯店。
順成飯店,位于證監(jiān)會搬家之前的金陽大廈南側,與之連在一起。據理解,諸多準備上市的公司人員來京辦事都是住在這里。
陳生透露,業(yè)內基本上有已經形成的大體價碼。這些地下中介機構協(xié)助即將過發(fā)審會的公司約預審員到順成飯店會面、喝茶,沒有任何實質性談話內容的行為,收費兩萬元。而中介機構負責把人約到順成飯店與發(fā)行人和券商會面、吃
15、飯的是10萬元的費用,不涉及餐費。
而弄到發(fā)審委委員名單則是更高的價碼。"七個人的該項目發(fā)審小組名單,起碼要探出來4個人,而這筆費用在10到100萬不等。"陳生透露,"到這個份上,發(fā)行人1000萬都敢花。我在財經公關界也算是老資格的人了,從業(yè)這樣近年,據說過諸多這樣的事。"
1998年,陳生在甘肅信托做投行項目時,親身遇到了這樣的事情。當時做的一種項目浮現(xiàn)問題,如果不把公司注冊時間人為提前,上市就無法實現(xiàn)。此時,陳接到這樣一種電話,對方表達自己結識證監(jiān)會的人士,"可以把材料幫提前遞上去,協(xié)助過會發(fā)行。"
陳生做了一種案例分析,慶豐股份(600576.SH)在上市不久就忽然公示
16、,董事會決策,由于個人因素公司董秘辭職。當時,這個另類公示在市場上引起了軒然大波,后來證明,其董秘被公安機關拘捕。陳生在通過進一步研究后分析,慶豐股份的上市公示書中,會計師驗資報告這樣稱:我們注意到,貴公司的發(fā)行費用超過籌劃,比原籌劃的1600多萬多余近700萬元。而在發(fā)行費用的統(tǒng)一格式中,又多余一項路演費推介費。
"慶豐股份短短的十幾、二十天的發(fā)行期,居然用了2260萬元的發(fā)行費用,又不是詢價發(fā)行,也沒有巡回路演,更不是中石化這樣的大項目,怎么多了一項路演費推介費居然用了600多萬元?"陳生當時就很疑惑,據她理解,一種網上路演最多也就3-5萬元。
她舉了另一種例子,當時中石化發(fā)行上市時,深圳的智又盈公關公司競得此項目,協(xié)助籌劃、顧問、執(zhí)行,整個項目下來費用也就50萬元,加上中石化15%的獎勵,也不到60萬元,而一般的小項目8、9萬就能做成。"慶豐股份這筆反差巨大的費用究竟花在什么地方了呢?"陳生覺得其中頗有玄機。
一切都在變得逐漸明晰起來,盡管還需要時間。